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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章 “咬了就跑?晚了。”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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枝頭鳥啼聲聲, 李鳶時迷迷糊糊醒來,發現枕邊手被溫暖的手掌緊緊包裹。

她睡覺素來喜歡側枕著,如今剛醒腦子還不不活泛, 朦朦朧朧看著那手,心想這誰的手, 指骨分明, 纖長白皙, 真好看!

“醒了?”

這聲音?也好聽。

下一刻李鳶時反應過來是誰,驀地支起身來,急忙拉扯被子將自己胸口裹得嚴嚴實實。

“你……你”

鳶時即刻清醒, 她結結巴巴,你了良久沒你出來。

她雖愛慕沈曄,但畢竟在閨房中,難免不會害羞,加之一覺醒來床邊有個男子守著,給她整不會了。

小手從他掌心抽出,沈曄落了個空,坐在床邊看她張惶失措又帶著嬌羞的模樣不覺笑了笑。

“是你硬牽著我手不肯松開,怎麽現在反而怨起我來了。”他道。

李鳶時臉紅, 她上馬車不久便困得不行,依稀記得她是在沈曄懷中睡著的, 至於後面的事情,她哪會記得。

她再怎麽舍不得沈曄, 也不至於到這份上吧。

心中對他的話生疑, 李鳶時細白小手謹慎地攥著被子一角,她偷偷瞄了一眼男子,發覺他正深情款款盯著她看, 面上似乎有幾分在逗她的意味。

鳶時瞬間明白了。

“又糊弄我。”李鳶時輕哼一聲,裹著被子挪到床裏面去,玉足蜷縮在被子中害羞道:“我要換衣服,你先出去。”

沈曄柔柔一笑,“不逗你了,早晨回府香巧給你換的寢衣,後來見你睡得正熟我便回府換了身衣服。”

李鳶時這才註意到沈曄較清晨送她回府時少了幾分肅殺之氣,此時穿了件藍色衣衫,身上幹幹凈凈,又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。

“一晚上同叛賊廝殺,身上沾了血氣又臟又臭,怕你嫌棄我,索性回去沐浴更衣。”沈曄解釋道。

李鳶時莫名心情大好,朱唇微微一揚,帶著幾分驕傲的神情,道:“你也知道我會嫌棄你,哪天你惹我不高興,我就不要你了。”

聞言,沈曄起身,俯身貼近鳶時,女子的房間總是要香一些,熏香的味道混著女兒香,煞是好聞。

沈曄俯身,對上她清亮的眸子,“成婚以後你就是我沈家的人,我的夫人你能走到哪裏去?”

李鳶時跟沈曄說了不準亂叫,被那句“夫人”喊的不好意思,頭雖低垂著,但嘴邊笑意淺淺。

藕白玉臂從被子中伸出,李鳶時手指抵在沈曄胸膛,推搡道:“還沒成親,不準亂叫,你又不聽。”

沈曄笑意漸深,情不自禁握住她手指,“好,那便再等等,留到新婚之夜。”

“照理說我今日喚了你一聲,往後你應是要還我的,現今我也不著急,不如就等到新歡之夜再還。”

李鳶時狐疑,“嗯?這也能還?”

一個稱謂,當真要一來一往?

男女之事鳶時知道的少之甚少,難道這是每對夫妻之間不成文的規定?

真新鮮。

沈曄一本正經道:“要的,要的,此舉乃夫妻之間的相互尊重。”

行吧,多喚一聲夫君就多喚一聲,左右是多開一次口。

不跟他計較。

李鳶時沒在這個問題上與沈曄過多糾結。

“我讓香巧進來伺候你換衣梳洗。”

言罷,沈曄出了屋子。

香巧一直在屋內候著,見準姑爺在床邊守著鳶時並未做出越矩之舉,她便退到屏風處,適才有人喚她時她才走了出來。

丫鬟打來熱水,香巧扶李鳶時起床洗漱。

坐在銅鏡前梳妝,李鳶時突然問道:“今晨沈曄何時回來的?”

香巧斂了縷頭發至鳶時耳後,道:“沈公子約莫巳時回來的。”

“沈公子送小姐回來時,小姐攥著沈公子衣領不松手。小姐素來睡眠淺,沈公子怕掰開小姐小姐會醒來,便由著小姐攥著,自個兒在床邊守了約半個時辰。”

香巧拿起篦子梳著發尾,道:“小姐的床低,沈公子就順著姑娘坐在床邊,半個身子側靠在床沿。後來小姐翻身,這才松了沈公子。”

臉上燥,李鳶時低頭撥弄妝奩中的珠釵,她真這般舍不得沈曄?哪有!她都睡著了,哪裏還清楚自己在何人懷中。

後來沈曄回來,肯定是他先動的手!

李鳶時一通分析,更加堅信是沈曄的錯!

===

起床一陣折騰,待李鳶時梳妝打扮完已過午時。

沈曄以為會像男子一樣一炷香時間便已足足以,便讓鳶時先梳妝,早知前前後後要用半個時辰,他就該讓鳶時先吃過飯後再梳妝。

檀木桌旁,沈曄為李鳶時盛粥,手持勺子徐徐攪動。

“女兒家打扮都需要這麽久嗎?”他抱怨道。

勺子碰著瓷碗壁沿,發出清脆的聲音。

李鳶時一身粉色衣衫,額頭上的梅花花鈿栩栩如生,沈曄也不知道她頭上梳的發髻是何樣式,只覺得跟她很是相配,靈動活潑。

她似乎有些不悅,微微嘟起嘴角,“姑娘家愛美,自然要在妝發上下些功夫,才不像你們男子。”

“成婚以後,你可不許嫌我洗漱慢。”

“好。”

沈曄笑著應下,勺子又碗中攪了攪,待到粥溫熱舀了一勺遞到鳶時嘴邊,“姑娘家喜歡吃甜的,便讓廚房將白粥換成了南瓜粥。”

如此熱忱的沈曄,李鳶時倒是頭一遭見,眼皮一擡盯著他仔細看了良久,有幾分難以相信。

“一夜沒進食得吃些清淡的。”沈曄以為鳶時是嫌棄粥清淡,便解釋道,“先吃著墊墊肚子,晚些時候帶你去吃好吃的。”

李鳶時笑瞇瞇張嘴,溫熱的南瓜粥唇齒留香,軟糯清甜,這是她吃過最好吃的粥。

“還要。”李鳶時極少被人餵飯,猶記得上次這光景還是她生病時,她喜歡被沈曄照顧,似乎感覺怎麽也不夠,就想時光變得慢些。

沒有拒絕,沈曄吹了吹粥,一勺一勺慢慢餵她。

一碗粥很快見底,沈曄又問鳶時還要不要,女子搖搖頭,表示已將吃好了。

他讓香巧將桌上的碗碟撤下,“過來,我看看你臉。”

沈曄起身拉李鳶時去了床邊的軟塌上,是她才睡了起來,臉頰粉粉嫩嫩,宛如剛綻開的荷花。

窗邊光線好,許是脂粉雖蓋住了臉頰的手印,但若是仔細看,還是能看出幾分。

指腹在鳶時臉頰摩挲,那淡淡的紅印仿佛打在沈曄心中。

沈曄心裏不是滋味,“阿時,對不起,還是讓你受傷了。”

李鳶時握住沈曄的手,揚起一抹明艷的笑容,道:“廣平王家的人從不服輸,皆是勇者。那一巴掌打過來,我可沒哭!我還反咬了他!那些個壞人看我們女子軟弱好欺負,我偏不遂他們願!”

嬌艷的臉上滿是倔強。

沈曄一時失態,驀地將人攬入懷中。

手臂緊緊抱著她單薄的肩膀,似乎要將人揉進他骨子中。

下頜貼在女子玉頸,一呼一吸間滿是她的味道,沈曄溫聲道:“我恨沒能早點帶兵進宮。”

這樣,便不會讓她受絲毫傷害。

李鳶時原是嫌沈曄抱她太緊,聽他說完,要推搡的手慢慢環住他腰肢。

她手臂也跟著緊了緊,用無聲的行動來回應著男子。

李鳶時:“我這不平平安安回來了,我們大家都平平安安的。”

臉頰蹭了蹭沈曄胸膛,李鳶時道:“往事既往不咎,你也不莫要再回想,日後你要負責我安危,可好?”

沈曄淡淡“嗯”了一聲,擡手撫摸她柔軟的烏發。

淡淡的女兒香,沈曄漸漸受不住了,不久便松開了鳶時。

沈曄從懷中拿出一瓷白小瓶,李鳶時瞧著小小一瓶很好看,好奇之下問了瓶中裝的何物。

沈曄說是軍中治外傷的藥,效果極佳,他抱著鳶時坐在膝上準備上藥。

坐在男子膝上,她稍稍一動便會嚴絲合縫貼著沈曄,如此近的距離李鳶時不習慣,掙紮著想要下去,卻被沈曄按住雙手。

“別亂動,這樣坐著我方便上藥。”沈曄道。

“那你快些。”李鳶時羞赫,雙手局促不安垂落在膝間。

沈曄撚了藥,用掌心的溫度慢慢化開藥膏,指尖在小姑娘臉頰輕輕塗抹。

“阿時,麓溪鎮遇到一起綁架,還記得嗎?”

李鳶時點頭。

“那次綁架幕後之人是李元容。”

李鳶時大吃一驚,她想著不過是賊人財迷心竅擄了她去換錢,回京後便一直沒跟家人提及此事,萬萬沒想到竟是李元容,她的六皇兄!

“我是在李元容的一處別院尋到你的。”沈曄從一旁拿過絹帕擦手,單手攬著鳶時肩膀,道:“回京後一直沒有跟你坦明我身份,是因為我很早便洞察了李元容的狼子野心,打算自己親手將他送入大牢,待他永無翻身之時便跟你坦言一切,親自上門求親。”

“當然,出於私心,我不想你卷入朝堂中的紛爭而受傷,可還是沒能將你保護好。”

經過昨夜的變故,李鳶時深有體會,也終於能體會沈曄那般做的良苦用心。

她擡手圈住沈曄脖頸,嬌俏的鼻子不小心蹭到他鼻尖,僅僅一刻便離開了,但能感覺到男子身子一凝。也聽到了一聲悶哼。

臉驀地紅了,李鳶時發誓,這次真的是意外,怪便怪沈曄方才膝間不穩,害得她擡手時身子也跟著晃了一下,這才不小心鼻尖挨著鼻尖的。

平覆好心情,李鳶時沒忘記正事,道:“以前的事,我不生你氣了。”

晃動小手,腕間手鐲鈴聲清脆。

“不過,若是日後你再惹我生氣,亦或者是再惹我哭,我才不原諒你,我要告訴我二哥、我父王,還有皇伯父和三皇兄,他們可饒不了你。”

似乎嫌說的話缺少幾分威脅,李鳶時低頭輕輕咬了沈曄脖子一口,算是對他的警告。

鳶時咬完才發覺有失分寸,咬都咬了,還能讓他還回去不成?

沈曄目光似火,她忙推開沈曄,提著裙擺急急忙忙從他膝間跳下離開,沒成想腳剛落地手臂便被人拉住,一股力道又將她拉了回去。

完了,她知道要被沈曄“報覆”。

“咬了就跑?晚了。”

頭頂傳來男子因克制而變得低沈的嗓音,未等李鳶時反駁一句,唇便被他結結實實堵了去。

臭沈曄,幹嘛咬她唇。

她塗了口脂染唇,被他咬著肯定都花了。

她咬沈曄時力氣也像此時這麽小嗎?

軟綿綿的。

似乎又有幾分溫柔。

看來以後咬他不能心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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